华而诚:供给侧改革提高了投资效率,使得降杠杆后依旧稳增长

2018年07月08日 10:16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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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中国的转型,不能光靠量,不应单纯靠投资拉动,要提高投资效率。供给侧改革使投资效率提高,照样可以降杠杆,照样可以稳增长。”7月8日,包商银行首席经济学家、原世界银行驻华首席经济学家华而诚在以“探寻开放与监管新范式”为主题的第四届中国财富论坛上如此表示。

包商银行首席经济学家、原世界银行驻华首席经济学家 华而诚

华而诚认为,新旧动能转换这个话题上,企业的兼并跟重组是很重要的创业来源。比如,美国很多企业就是靠兼并重组,而不是投资壮大的。所以银行对传统产业还是可以有作为,我们对产业了解比较多,产业重组的也是将来发展前景所在。

华而诚表示,中国的转型,不能光靠量,不是单纯靠投资拉动,是要提高投资效率。一个是投资率,投资在GDP的占比,一个是投资以后增加多少产量,投资的边际产出效应。

华而诚提到,从2016年第一季度开始,到2017年,投资效率是增加的,杠杆率增速下降的时候,为什么能够使经济数字增加呢?去杠杆的风险不是GDP增速下滑吗?为什么没有下来,还提高了?实际上就是因为,供给侧的改革使得投资效率提高,照样可以降杠杆,照样可以稳增长,

以为下发言实录:

王波明:华先生,您是哪年世行驻华的首席经济学家?

华而诚:1997年6月30日。

华而诚:来得早不如来得巧。我今天也没有准备,因为从昨天晚上开始,我知道经济学家喜欢讲“没有白吃的午餐”,也没有白吃的早餐、白吃的晚餐,我心里有警觉性。我也是从台湾来的,第一次见到戴立宁本尊。

我们讲新旧动能转换,中国大概有三十多年每年的增长是平均到10%,从2012年开始新常态,从两位数开始下降到7%左右。大家说也蛮正常,往后看也是,经济增长不可能一直两位数,会越来越低。我们过去工业、农业中,工业生产率最高,等到服务业的时候,会下降。靠资本拉动,过去几十年,完全靠高储蓄率、高投资率,已经到这个阶段,就是你在投资更多的资产,报酬也是在下降。所以我们处在转型的关键就是这个问题,而且是一个新常态。

我记得在台湾的时候,几十年都讲鼓励奖励投资,鼓励储蓄。到了1980年,把这个条例改了,叫产业升级条例。传统产业要升级很重要的一块,不只是搞新的行业,需要很大一块传统产业的升级,所以整个都改了。比如传统的脚踏车,现在就做得更好。传统的产业,用创投资金,也做得很好。

所以这个发展,十八大说提高直接金融的比重,就是跟间接金融相对的,从传统的信贷模式,提高资金给企业,所谓直接金融,才有风险定价,配置最有效率,产品抵押没有什么风险可言的。所以提高直接金融的比重,就是金融方面的支持。

除了刚刚讲的IPO创新行业的,投资以后上市,这是很重要的一环。其实另外一个转型很重要的,新旧动能转换里面,企业的兼并跟重组,在美国看得最清楚,美国投行最大收入不是帮企业上市,是做收取费用。为什么美国经济储蓄率非常低,百分之十几,不能靠投资使企业壮大,企业之间互相兼并是很重要的创业来源。举例子,很多企业是靠兼并重组,不是靠投资壮大的。因此投行的业务,除了在企业上市等等,这块我们还有相当大的短板,我在银行工作我知道,我们也有投行部,做了半天,你可以给企业做咨询,两方都要知道,等于是说“媒人”,两方定价才能谈拢。我们说传统产业还是有作为,因为我们对产业了解比较多,你要放款,就要对产业了解比较多,产业重组的也是将来发展前景所在。

昨天我们有一位老师提到众筹,在美国金融危机以后,2008年以后,奥巴马就是总统,他就提出众筹。为什么?因为美国失业率达到10%以上,他就想怎么样增加美国的就业人口,那靠传统的上市,到美国证券市场成本很高,要路演等等,要花很多钱,才能上市拿到钱,除非大公司有钱才行。它提出一个概念,就是100万美金的投资,往上就可以做,就是互联网做众筹。我说这个创意是很好,因为传统的上市公司要花很多钱的。

就是降低创业成本,帮你做。规则上要改,保护投保者利益,投资者拿钱众筹。还要改《证券法》,昨天提的我觉得相当好,监管法律上的一些变动。但是这个概念上是好的。中国的转型,其实就是要讲我们不能靠量,不是靠投资拉动,要靠提高投资效率。一个是投资率,投资在GDP的占比,一个是投资以后增加多少产量,投资的边际产出效应,大概45%、46%,下来一点,主要是投资的边际效应下来一点,就是投融资效率的下降。另外你从长远来看,不能靠投资来拉动,要靠效率拉动,这是最重要的。

王波明:你说最近几年,咱们效率一直没提高?

华而诚:你问得很好。我举一个数据你就知道了,2016年中国GDP增长6.7%,2017年6.9%,一直下来,去年开始有点反弹。是投资效率提高,我这个数字算过,是投资效率提高以后,不是投资率,是效率提高。所以我注意到这些变化,当然是不是持久,我不知道。因为今年现在才一半,还没有过完。从供给面改,你投资效率提高了。同时很有意思,我另外提一个,我最近写一篇文章说这个事情,中国杠杆率很高,很多国际国内的讲了很多,包括世界银行标准这块,但是杠杆率从2016年第一季开始,杠杆率增速下降,增加速度下降,到了去年基本上停止,就不涨了。杠杆率基本到头了,250、260。

王波明:今年可能还要大幅下降。

华而诚:同时,2016年第一季度开始,到2017年,投资效率是增加的,杠杆率增速下降的时候,居然能够使经济数字增加呢?很简单,去杠杆的风险不是GDP下来吗?为什么没有下来,还提高了?报告跟中国政府建议杠杆率抬高,如果不降杠杆,还要维持经济增长的目标,2018—2023年,平均6.2%,杠杆率会到297,这个报告都有。所以你还能不降杠杆吗?降杠杆会使你经济速度下降,报告就这么写。我讲供给侧的改革使得投资效率提高,我照样可以降杠杆,照样可以稳增长,它忘了这个。为什么?为什么讲供给则改革?本来我们是发展中国家,最主要就是供给侧,经济结构的调整就是供给侧改革。所以共识在供给面,供给面调整,这时候我们要转场。

王波明:我问一下,包商银行在哪儿?

姚余栋:很重要的银行,大约有八千亿,做得相当好了。包头。

华而诚:我们现在是抓小放大。

王波明:你什么时候去的包商银行?

华而诚:我是去了五六年,从建行过去的。